[现代AU][楼诚] 金石其心
我在故宫修文物AU 太带劲了
楼诚圈都是大手
一个文献工作者的AU,简单小段子。
背景虚构,可能是博物馆图书馆的金石组,也可能是搞古籍保护的,王天风设定是搞文献修复的。
那些不重要,总之为了这个题目就是让他们搞一下碑帖拓片~~
献给my枪,她加班太累啦!
@楼总别开枪是我 亲亲你!
1、
明诚午休的时候趴在桌上睡,额头压红了,醒来见明楼臂弯处搭了一条裤子,正要走,他起来喝了口水,抓着工作服也跟去了。
书库的指纹门禁不太灵,明楼总也刷不上。明诚把他的手拿起来,冲食指呵了一口气,再刷就能行了。“借你一口仙气。”他说。
门那边温度降下来,被吹过的指头上一阵清凉。
明诚拿着笔对单子上的号码,明楼站在一边,靠着墙穿裤子。他近来健身极有成效,夏季单裤之外再套一条,丝毫不显臃肿。明诚仗着年轻,不怕冷,懒得穿了又脱,披一件工作服就往里边走。
空调和换气工作良好,樟木的味道陈旧而清凉,一些灰尘落下来,不太多。
特别安静。
明楼的声音和脚步一起从身后传来,他说:“挑几种典型的吧。”
“怎样算典型?”明诚往车上放了一些墓志和几样刻帖,随口道,“好看的?”
明楼笑了一声。
明诚回头看他。
“是啊,”明楼微笑着说,“好看的,特别好看的那种。”
在密集架的最深处,明诚的耳朵红了起来。
2、
要整理的碑帖很多,人手不太够,从民国组借了于曼丽来,让小姑娘跟着他们边学边做。出来一看,明台已经和姑娘两个乖乖地坐在工作台边,一人披一件书库老师给的大棉袄,眼睛和身子都圆滚滚的。
明诚忍不住笑:“有这么冷吗?”
于曼丽乖乖点头。
明台也点头。
“没说曼丽,”明诚说,“说你呢。”
明台站起来把棉袄打开,做了一个像张开风衣一样的潇洒姿势,让两个哥哥看清他里面的背心短裤,胸前鲜红的数字赫然在目,中午是打球去了。
明诚挥了挥手。
明台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。
工作室挨着书库,也在地下,不开空调都凉。“这叫清凉世界,”明楼不紧不慢地说,“人在里面,心静。”
“也是,楼上办公室空调坏了,”明台说,“老师一边调浆糊一边扇扇子。”
明楼想象了一下王天风汗流浃背的样子,有点开心。
明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,问:“他哪儿来的扇子?”
“不知道呀,就是一把折扇,挺好看……”明台察言观色道,“挺土的。”
明诚忍着笑道:“看到落款了吗?”
“啊?”明台道,“不就一个大南瓜么,不是印的?还有落款?”
明楼重重地哼了一声。
疯子又拿他的扇子。
3、
明台被分到一本草书。
狂草,残本,错简,酸化酥脆,严重虫蛀。
一拿就掉渣。
一翻就散架。
看也看不懂。
“阿诚哥,”明台小心翼翼地叫,“阿诚哥,这个是什么字?”
明诚告诉他。
“阿诚哥……”过了一会儿,明台又求助。
明诚写在纸条上递给他。
明台接了,又问:“这个……”
明楼看了他一眼。
他立刻不说话了。
明诚在桌子另一边,正对着灯光查看拓本的墨色,救不了他。明楼踱过来指指点点:“这是个错字。”
“啊?”明台说,“哪儿错了呀?”
于曼丽咯咯地笑了起来。“这个字,是对错的错。”她轻声说。
“让你从小不好好练字。”明楼说。
说什么是什么吧,明台夹起尾巴。有曼丽在,他总不能老被骂,多没面子呀。
曼丽心细,打开参考书和碑帖图录帮他找,两个人埋着头一笔一笔对,把散落的册页理顺了。明台正要抬头邀功,却见明诚用口型道:“是个绝字。”
明楼点了点头,冲明诚微微一笑。
他浑然没有意识到,自己被小弟抓住了。
知道也没什么,他一定会说三人行必有我师。
明家阿诚草书写得最好,偶尔也是要请教一下啊。
4、
明台在工作表上写下第三个“严重虫蛀”,他的密集恐惧症犯了。
“怎么了?”明诚伸头来看,“哦,芝麻饼。”
又翻一本,明诚说像鱼籽。
又一本,像米花糖。
又一本,芝麻糊。
“芝麻糊和芝麻饼的区别在哪儿啊?”明台抓头。
“这个拓工不好,字糊了,”明诚说,“撒了芝麻的芝麻糊。”
明楼抬起头来,宣布休息一下。
他被说饿了。
两人去卫生间洗了手,在放水杯的桌子那里分一块枣泥馅芝麻饼吃。于曼丽不饿,明台饿了也坚决不吃,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大哥。
“真不吃呀?”明诚逗他。
“真不吃!”明台悲愤道,“你们快点好吗!我着急!”
“急什么。”明楼吃一口点心,喝一口茶。
“三急!”明台说,“大哥,借你手指用用!”
他没有权限,上厕所也得大哥给他刷开门禁才行。明楼擦了擦手,试了一下,刷不上。
明诚走过去,冲他的食指吹了一口气。
明台捂住了眼睛。
5、
“第七行闾下两字尚存,八行王字首笔损,王许二字尚存,”明诚一边说一边记,“较《善本碑帖录》所载近拓早。”
“拓旧裱劣,”明楼翻了翻,指着封面道,“你看这个绢!”
“这个绢怎么啦?”明台探头问。
“这个花纹有点几何排列的意思,民国才有。”明楼说。
明诚言简意赅地补充道:“难看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,”明台忍不住说,“老师说啦,都不用看墨色纸色,见到有的布面丑得跟做寿衣的似的,肯定早不了。”
“说得挺对。”明楼点头。
明台愣了一下,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坏得太多,”明楼说,“你把这个寿衣送他那儿补一下。”
明诚轻咳一声,意思是注意风度。
明楼想了想,补了一句:“本来就是他的活儿呀,他见得多,不算啥。”
这句好像更损了。
“让大姐听见,要挨骂了。”明诚说他。
“对对,家里不能说这些,晦气,”明楼道,“明台,晚上回家不许说。”
“我今天看了好多墓志啊,”明台问,“大姐问,我说什么?”
明楼说:“日记。”
哦,墓里的日记。
刻错了字,还得爬起来改一下那种,明台想。
他当然不敢说出来。
6、
干到一半,后勤打电话来,说让去领新手套。明诚去了,拿回来七只,别人一对,明台只分到了一只。
“阿诚哥,”明台控诉道,“虽然我只用一只手翻书,另一只手还要拿笔,但你也不能这么抠门吧?”
“省点好,”明诚说,“手套不是钱买的呀。”
明台哀嚎一声:“你不是吧,这点钱也要省!再说单位发呀!”
于曼丽当真了,说不习惯戴手套写字,给你一只吧。
明台连忙说不用。
又干一会儿,明台觉得眼睛痒,习惯性地用手去蹭。
明诚叫了他一声:“明台。”
明台反应过来,蹭在了手腕上。
戴手套就不方便了。
明楼看看明台,又看看明诚。
明诚笑。想起自己一开始也是这样的,手脏,总是忍不住揉眼睛,被硬生生掰过来了。一揉明楼就拿铅笔敲他,有一次使劲大了,都敲红了。
那边明台忍不住又揉,被于曼丽看见了。
“手脏,”她连忙站起来说,“我带了湿巾呀。”
明诚听见,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手腕,又去看明楼。
意思是,看看人家。
明楼装作没看见,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。
手脏,这回他也忘了。
7、
下午的工作完成,明台拉着于曼丽收拾东西,一边收一边讲故事。
“老师其实是个造假的高手呢,”他神秘兮兮道,“有个事你听说过没有?”
曼丽以为是什么秘闻,压低了声音回:“没有呀。”
“我告诉你哦,”明台郑重其事道,“四楼防火门里面的那个告示牌,请随手关门那个!”
曼丽问:“怎么啦!”
“那个不是木片!”明台说,“是老师用木纹纸做的,是不是很像!”
“真的呀?”曼丽说,“太像了呀。”
明台说要带她实地考察一下,两人一边脱棉袄一边说笑,明楼和明诚两个坐在椅子上休息,不急走。
“大哥,”明台说,“你先别脱裤子,等我们走了再脱。”
他指指曼丽,意思是有女孩在呢。然后又解释道:“我大哥他都穿两层裤子的,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!”
曼丽笑着说:“是呀,真的看不出来呢!”
明楼无奈地挥挥手,把人赶走了。
要不是等着锁门……等回家再收拾他。
他和明诚两个人又相对着坐了一会儿。
身上都是樟木和旧墨的味道。
互相拍拍尘土,说些闲话。
那个爨龍顔碑在云南陆良,下次旅行的时候一起去看看。
故宫的施老师说,你送的茶不错。
今天最早的拓片是那张明拓,再往后碑面漫漶,有裂纹了。
毕竟是石头,也几百年了。
是啊,够坚固了。
刻在石头上,拓在纸上,能留下,很好了。
不用刻也能留下来啊。
你说什么。
很多东西啊。
很多是哪些呀。
好看的那些。
好看不如好吃,晚上吃什么呀。
问问大姐吧。
哎,小心,我拉闸了。
手机照着呢,没事。
手怎么这么潮。
不能太干,这不,一刷就开了。
不用仙气了呀。
谁说不用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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